身高不到一米七,前额微秃。如果不知道他福布斯上榜富豪的身份,走在人群中,他毫不起眼。
东星集团董事局主席、总裁,东星航空董事长,武汉大学经济系硕士,有位做央视主持人的美丽太太,有个可爱的7岁女儿,自称最大爱好是看电影。
记忆力好得惊人,自称讲话、谈判从来不要讲稿;能言善辩,能轻易地将记者提的每个尖锐问题回避、化解,直至让提问者自己也进入迷宫。
11月25日23时许,在东星航空24小时“不夜楼”中,记者结束了对他的采访。在送走记者后,兰世立还要与下属开一个会。每天睡四五个小时,他已习惯,而且不累、不倦。
十年成就亿万富豪
1991年6月5日,兰世立25岁生日。在省委机关工作的他决定辞职。
这个想法诞生在东湖边上,“东星”即由此而来。这一天他在日记中写道:我要让东星的旗帜插到世界的每个角落!
他起步的具体情景难以考证,但注册的第一家公司是“东星电子技术(集团)有限公司”,并成为ibm的一级代理商。有报道称,他开这家公司时借了50万元。那时,武汉的民营企业还是新事物。
当时,在好餐馆吃饭都要排队买票,兰世立看准此中的商机,倾其所有开了东宫、西宫两家酒店,一时顾客盈门。但1995年酒店经营陷入低谷,他甚至从朋友那里借钱发工资。
1996年,武汉房地产投资高峰期已过,兰世立却出人意料地收购了毗邻东宫的一处停工项目,投巨资建成了东星大厦(现卓刀泉附近),整栋大厦“不到一年销售一空”。
随后,他又运作了系列地产项目,如宜昌、孝感的安居工程、武汉沙湖小区、宜昌桃花岭宾馆等,均大有斩获后退出。
此后,他又投资修建纸贺公路,成为中国私人投资公路项目的第一人。两年前,他在一片反对声中,在深圳投资数亿元建成甲级大厦,在短时间内即告售罄。兰世立称,如今,总开发面积42万平方米的cbd武汉光谷中心花园,“每天约有两三千万的现金入账”。
就这样,兰世立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,成为了身家数十亿元的富豪。
“外行更能做好专业事”
兰的风格特立独行,出手总让业内侧目。
东星涉足20多个行业,似乎其中并无关联。在采访中,记者提出了“专业化”和“多元化”的疑问。
“多元化和专业化并不能说哪个好或哪个不好,要看公司自己的发展和社会的发展,并不是绝对的。无论多元化还是专业化,市场的需要决定一切,只要公司能发展,有效益就好。”
兰世立自称颠覆了“专业人做专业事”的定论。他说,往往非专业的人会做得更好,比如做航空,“因为我知道最普通的乘客的需要”。每年在天上飞200多次的兰世立用这样的心态,经营着航空公司,并欲将乘客“在进机舱门前和下飞机以后”的服务做得更好。
他不喜“从众”,对每个行当都有自己的视角。
1991年,兰开始做旅游,很多人因为他的非旅游专业出身而并不看好。他回忆,当年他第一个在旅游车上喷“东星国旅”的字样,很多旅行社老总认为他是“自掘坟墓”,因为这样别的旅行社根本不会租用他们的车。但他我行我素,如今“东星国旅”已行遍全国,14年发展到百余个网点。
“我现在常常自己掏钱去旅行社报团旅游,去感受别人的服务与东星的差异,弥补不足。”兰世立说。
兰认为,目前他有五大主业---旅游、房地产、公路、航空和电信,各个产业都准备支持航空公司发展。
不买一分钱股票
“问东星为何不上市,就像问一个已经拿到硕士文凭的人为什么不读中专。”兰没有正面回答记者的提问,只是说“我不买一分钱股票”。
同时,他很自信地表示,东星目前有足够的流动资金,不需要通过上市的方式去融资,“东星资产的负债率不到10%”。“面临企业生死存亡需要决策的关头,招揽一大批股东来开会,可能早已贻误了战机”。
“我不反对股份制,要看怎样对公司有利,怎样对员工有利。也有好多股份制公司没能发展得很好,因此现阶段我还不太会考虑实现股份制”。
不许员工内部谈恋爱
兰世立算是武汉人,但他不许员工在公司说武汉话;11年前,他就要求新员工上岗前必须军训;每个东星员工的面试他都亲自参加……在东星集团,兰拥有绝对的权威。
兰是全国十大策划人之一,他经常自己撰写景区导游词,东星航空广告词“东星航空、心灵相通”也出自他手。
他用四个字概括了自己的领导艺术:顺其自然。对于员工的去留,他从不强求。“飞行员招聘,很多人以为我是费尽心思从各大航空公司挖来的人,其实我只是给了一个好的平台,这是相互吸引的结果,强求不来的”。
但兰的“顺其自然”也并非绝对,公司员工言行举止都有一套严格规定。这种企业文化独特而易引起争议,比如他立下军规:严禁员工染发、午睡,连内部自由恋爱也在禁令之列。
这些制度近乎苛刻,但兰说,这关乎公司形象和工作效率,当然应该禁止。
一天生活费20元
虽然拥有数十亿身家,但兰世立却自称没有什么奢华的“装备”。在昨日的签约仪式上,他仍穿着作为东星制服的黄衬衫。
他给记者算了笔账:10天中三五天会过早,中午一般吃盒饭,晚上的应酬无法计算,平均每天开销是一二十元,口袋里最多只有1000元现金,用的机会很少。
兰笑言,高尔夫、网球这些富人的消遣,他一样都不会,只喜欢看电影,“我每次去北京,太太女儿都会主动拉我去看电影”。
在《福布斯》杂志对兰的报道中说:“39岁的兰世立身上,集中了新一代中国富豪的特征:他们有相对较高的学历,懂得利用国际合作伙伴的力量,并使用成熟市场上的财务工具。最重要的,新一代富豪对积累财富的过程更有个性,也比前辈更懂得享受财富的快乐。”
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,但兰说并不感到累和苦。他还创造了快乐工作法教导员工:“只要我们把每笔业务当作交一个朋友,把每笔业务当作一次作业,这样你不但没有包袱,还可以把自己的工作当作一种快乐。”
“我现在同民工没什么区别。”他语出惊人,“他们边扛水泥边哼小曲,我能感受到他们的快乐。”
富豪岳父母生活俭朴
兰世立有三个哥哥、一个姐姐,都未进入东星工作,因为兰不允许亲友进公司。他的父母已过世,70多岁的岳父母住在武昌某小区。26日,记者找到该小区,刚巧两老出门,小区负责人杨女士热情地向记者介绍了一些情况。
杨女士称,兰世立约在1990年前后在该小区买了套70多平方米的二室一厅,兰本人住过一段时间,之后一直是其岳父母居住。两老没请保姆,相互照顾,生活很节约。婆婆腿不好,爹爹就用辆电动车驮着婆婆,一起出门买菜,四处逛逛。兰的妻子还拜托居委会对爹爹婆婆多关照。如果遇上生活上的困难,他们会给居委会打电话,工作人员就会马上过去。
自称十年没接受过采访
兰世立自称不喜欢接受采访,此前有10年没接受过采访。一般读者知道他名字的不多,但在武汉政界和商界,关于他的“江湖传闻”有多个版本,褒贬不一。本地一家景点负责人甚至认为东星“是个空壳子”。
但在众多下属眼中,“兰总是个十分有个人魅力的人,跟着他能学很多东西”。
面对刚签下的120亿元订单,兰表现得轻松淡然,“这不是个大事情,只是我做到了而已”。